20世纪中国人物传记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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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芜在民族存亡的紧要关头
by 谭兴国
from 抗战文艺研究1982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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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芜在民族存亡的紧要关头 * • • • ■ _ _ • ••• 9 • 九三七年七月七日,芦沟桥事变爆发,中华民族全面抗战的炮声打响了!这炮声,震 • ♦ 撼了全中国的大地,警醒了饱受侵略者的压迫奴役的几万万同胞。 艾芜少年时代就接受过反帝爱国思想的洗礼,漂泊途中目睹了殖民统治下被压迫民族和 人民的痛苦,因为从事反殖民主义的斗争才被驱逐回国。回到上海后,亲历过“ 二八” 事变,在日本侵略者占领阐北后,他曾含着屈辱的眼泪,从占领者的刺刀下去搬运回自己的 衣物书籍。他早就盼望着这一天了,全中国人民能够昂首挺胸,向侵略者吼出 U 滚回 去丨”在《乌鸦之歌》这篇寓言式的小说中,他热情赞颂勇敢地反抗强暴的乌鸦:小鸦被巨 蛇吃了,老鸦便飞到蛇的头上,拼命地啄,终于将蛇啄死。他诅咒一味妥协、退让的胆小 鬼:“连乌鸦都不如,还活啥子人呢?”他写道:“人类在最古的时代,一定象乌鸦一样, 不晓得容忍的;如果一开始就会对仇敌容忍,那人类就不能活到现在。” ’ 芦沟桥的炮声,给艾芜带来了希望、信心和力量,他的全部热忱都被全民族的圣战所吸 引。他放下先前的写作计划,把笔完全转到反映人民抗战的题材上来。 当时,夏衍曾请从前线采谭归来的新闻记者陆诒给在沪一些进步作家作报告。听了报告 后,夏衍又组织艾芜、沙汀、张天翼集体编写章回小说〈〈芦沟桥演义》。由于材料不熟,几 位作家的风格也不同,这部作品没有获得成功。但艾芜和许多进步作家一道,走出书斋;投 身到抗日的洪流中去了。他们目睹了著名的“八百壮士”孤军奋战沪西,抗御上万日军达八 十余日的壮举;他们走访难民收容所,伤病医院,经常在隆隆炮声之中7提起笔来,写出一 篇篇激愤洋溢的战斗文字。《收容所内》《沪战前夜的断片》《马路上》《医院中》《两代 人》《八百勇士〉〉等都是他此时写下的一些即兴式的文字。① 这年九、十月间7上海眼看就要完全陷落,艾芜先让妻子王蕾嘉带着两岁的大女珍妮 回湖南老家去,然后只身跟随大批难民逃出上海,开始了颠沛流'离的逃难生活。 那是一个烟雨朦胧的午后,上海北站7已是日本人的天下,西站,战火纷飞。艾芜搭上 —辆人力车,通过南阳桥,离法租界,,绕道到了南市,虽无轰炸,南市的店门却都关着,平 时烟火的味道、饭馆煎炒的杂味者卩没有了,街上冷冷清清,看得见沙包后的武装兵士,还有 少数拖带着破烂的最后逃难的人7和除了饥饿什么都不怕的“苦力”。 到火车南站,天已经黑了,炸倒的房屋,拥挤的票房都模模糊糊。他在屋顶破烂的月台 上,,踩在泥水中/直等到夜里三点,火车来了,他在一位陌生汉子的帮助下7才从窗口挤进 了车箱。告别这个贫富悬殊、他平时并无好感的城市,想到它未来的命运,他心中感到凄楚。 火车白天停,晚上开,就这样经过浙江嘉善嘉兴把他拖到了镇江。白天,他和难民挤进 附近的农家小院,躲避敌机的轰炸,夜里又回到拥挤不堪的车厢,领略汗和烟的酸味。战 争,就这样把我们的作家,从上海的亭子间又推向了生活的底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