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中国人物传记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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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勤恳、诚笃——追念老舍同志
by 锡金
from 泪雨集(乙集)第3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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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勤恳•诚笃 • ——追念老舍同志 锡 金 我没想写这篇文字,也很不想写这篇 文字。因为当我听到老舍同志的死耗时, 我的心里是惘然的,我以为不应该有这样 的事。 许多在武汉时期曾在一起的同志以及 别的一些同志来说,我应该写一点文字,把 老舍在武汉时的形迹保留下来。我说,我 写一个节略给你,你写罢,你来写也许更 好些。我写了一些节略。后来,我又觉得 我自己还是应该写一些,因为,有些感受, 虽然同在一起的同志也未必都会相同。 我是在筵席上认识老舍的。他当时已 I 负盛名,我当时只是一个22岁的青年,对 他,处于一种观察的地位。他的一句话, 一个行动,我都是有意地观察过和作了些 体会。 当时是1937年抗战已经爆发之后。 从1932年起,被称为“幽默大师”的林语 堂所办的《论语》半月刊上就标榜老舍,因 此在我的印象中他是一个较为具有代表性 的“幽默作家”。说鲁迅是“幽默作家”我不 相信,因为我读了鲁迅在《论语》上发表的 參 ■ 文章,我认为这并不是“幽默”,而是极其 辛辣的讽刺。但对于老舍的文章我没有怎 样读,我是听了宣传,不求实际,把他划 到林语堂一类去了。因此,当我数次与他 同席时,我都观察了他。逐渐地,我对他有 了一种新的印象。席间,老舍的发言常常 成为一个中心,人们都爱听他谈话。他不 大发言,往往只是在别人的谈话中加上这 么一句两句,满座随即哄然大笑起来。我 也是随着笑的。但我注意到,这时老舍往 往俨然端坐,一点笑容也没有;大家笑完 了,他又接说几句,大家再度哄堂大笑。 我诧怪于老舍的把这些可笑的事讲得这样 严肃,后来逐渐体会到,他几乎没有一点 林语堂式的轻狂,而且,甚至在讲到这些 可笑的事时,他的内心有时是痛苦的。所 以,不管别人怎样狂笑,他却总是正襟危 坐,状貌十分严肃。 这和读他的文章,看他的小说,或者 在某些场合的正式发言都不一样。在那些 方面,他的语言也都饶有风趣;然而,在 酒后的谈话中,他等大家笑完了一阵之后, 常常接着一声叹息;然后再接讲下去,然 一 1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