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中国人物传记数据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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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芜——脖子上挂着墨水瓶写作的人
by 钟文
from 文汇月刊1981年1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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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的星 今年是艾芜文学创作生涯五十周年纪念。从_ 九三一年到一九八一年,整整半个世纪。实际上, 他的第一篇作品发表还要早些,是一九二五年刊在 昆明的文艺杂志《云波》上的一首诗《流星》:. 天空的M品莹 氷里的星凄淸 都睇着我眼波盈盈•••••• 它表达了一个流落南国异乡的漂泊者的忧郁与伤 感。象这样的作品只是一个年轻人在逆境中的苦闷 与悲哀的发泄,还不是自觉的文学创作。正如他以后 自己说的:“一九二五的秋天,我流落在云南昆明 的街上,上了人生哲学的第一课,这是我最难忘的 一课,也是任何大学所不能授予的一课。但我把这 一课写成文学的时候,已在一九三一年的上海了, —九三一年他与沙汀写信给魯迅先生,请教文 学创作的问题。魯迅的回信充满了辩证法的力量和 鼓励: “如果乃战斗的无产者,只要所写的是可以成为艺术 品的东西,邳就无论他所描写的是什么事情,所使用的 是什么材料对于现代以及将来一定是有贡献的意文的•” 鲁迅的信使艾芜认清了方向,鼓起了勇气。苦难而 又丰富的流浪生活成为他创作催生的种子。两年多 时间里,他一气写了二十几篇小说、特写。那种异 国特殊的风情,那种人世间底层的骇人图画,那种 象蒙在雾里一样的迷人笔调,给当时的文坛带来了 _股奇异的风。 一九三五年夏与一九三六年初,他的两本小说 集《南国之夜>《南行记》相继出販,在当时的文坛 引起了很大反响•郭沫若看了《南行记》,很有预见 地说:“这是一部满有将来的书。”他在给友人的 信中年这样说;“边疆的风土人情,正是绝好的文 学资料。希望能有人以静观的态度,以有诗意的笔 调写出,艾芜的《南行记》便以此而成功者也。” _九三七年二月,艾芜的第一部中篇《春天》出版 了,这是一部以作者的故乡生活为内容的小说。小 说刚出版,茅盾就以敏锐眼光,发现这部小说在掲 示农村生活上的独到之处,于是三月间他就写了_ 篇四千多字的推荐评论文章。 人生的探索 五四运动的革命风暴在年轻的艾芜心里燃起了 一把火。当时他正在成都省立第一师范学校读书。 外面传来的新鲜空气与学校的污浊气氛格格不入。 ■ 他决心走出这狭'窄的鸟笼去闯一闯世界。外面的天 地有多广阔?征服生活是怎样的滋味?虽然有人预 言:“你是要拖死在外面的。”他仍然不信。劳工 神圣的口号在他面前幻出了无数奇美的景象。半工 半读,边生活,边学习。“安得举双翼,激昂舞太 空”,决心就这样下了。他一只包裹作伴侣,沿着 山路,赤着脚,出发了。那只包裹里装的不是文学 书,而是梁漱溟的《东西文化及其哲学》、胡适之 的《中国哲学史大纲》、吴稚晖的《文存》、马寅 初的《经济学讲演集》等哲学、经济学书。他当时 的思想,认为文学的作用徒使人沉溺于伤感,只有 哲学、经济学才是匡世济时的工具。 他凭着一股勇气,企望走出一条探求 解救祖国的路来。 63 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