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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的风格
by 碧野
from 随笔1981年1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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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舍的风格 碧野 老舍离开我们已经十五个年头了。对这样 一位勤奋一生的老前辈作家,我们是怀着多么 深切的感情来悼念他呵! 在这里,我记下几笔有关老舍的往事,以 此窥见他坦荡的胸怀和髙尚的品质。 在青城山 一九四二年在川西坝的一个明朗的秋天。 那时,我正在青城山脚下的荫唐中学教书。老 舍来游青城山,住在山上的宫观里,我爬山越 岭去看望他。见面时,我气喘未定,老舍就笑 问:“你一路上看出青城山的特色了吗? ”还 没等我回答,他就情不自禁地说:“青城山的 树色——翠!”川西天暖地温,青城山入秋仍 然万木青葱。我惊叹老舍慧眼,一下子就看出 青城山与众山不同的是一个“翠”字! 星期天,我按照四川人的习惯去“赶场”, 回来刚进校门,门房老头就笑嘻嘻地告诉我 说:“舒先生来看你啦,等了半天,回山上去 了。”老舍下山来看我,我悔不该贪玩去“赶 场”,累他空跑一趟。门房老头是个满族“旗 人”,在谈话中间,我才知道老舍找不到我, 却和他的满族老乡聊了好半天。从门房老头眉 飞色舞的神情上,我知道老舍一定是跟他厮混 得很投机。可能他们谈了族谱,谈了乡情,也 谈了青城山的掌故。象这样一位文学前辈跋山 涉水来看望一个后学青年,象这样一位著名作 家和教授跟一个中学看门老头倾心交谈,不正 是说明老舍的为人吗! 茅盾五十大庆 一九四五年,茅盾五十大庆之日,重庆文 艺界在长江岸边的一个大茶馆里为茅盾祝寿。 当时,茶馆被挤得黑压压的一大片,茅盾和他 的夫人孔德祉大姐面对大家坐着,接受大家的 祝贺。 在那“相濡以沫”的日子里,文艺界是团 结在一起的。 老舍当时是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的主 席,由他主持祝寿大会。他借鲁迅的《阿Q正 传》讽刺时事,讲了阿Q临刑前画押画圈圈的 小故事。阿Q临死則因为圈圈圆得不圆还在生 自己的气。老舍善于讲笑话,大家忍不住大 笑,而他却满脸严肃。 我们读老舍的作品,严肃寓于诙谐,悲悯 寓于微笑。为庆祝茅盾的寿日,老舍却讲了阿 Q临刑前画押的这么一个故事,表面上看来是 多么不相称呵,但其含义却是多么深刻,他在